九家

我决定了,这个号就用来磕盗笔!
瓶邪/黑苏
不会写文,但很喜欢发刀(´•༝•`)

【瓶邪】选择

*雨村背景,吴邪第一视角

*瓶邪only

*今天给老吴做道选择题,假设张家可以通过纹身来增加普通人的寿命

*200fo贺文,感谢大家关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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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独自一人躲在雨村的阁楼上。我在逃避,逃避一个我亲口应允的仪式。而这一切,源于我一时的迷茫。


一个多星期前,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,我的母亲被下了病危通知书。我赶到杭州的时候是傍晚时分,整个天空像破裂的血袋,血红的颜色撒得到处都是。


母亲瘦得已经看不出人形,两条腿还没我手腕粗,穿着件蓝白条纹病号服,整个人陷在床铺里。父亲说母亲已经没什么力气了,但她一见到我就死死地攥住我的手,细长的指甲扣在虎口上,深深刺入肉里,弄得我生疼。


她就这么攥了三天,直到她的氧气面罩被撤走,她同我讲了这三天来的第一句话,也是最后一句。外面的天空依旧是血红血红的,没有一丝风。这时,我感觉到我的发丝被吹动了,是母亲。她伸着头努力往我耳朵边凑,“小邪,就算是妈求你,纹身那事你再考虑考虑,行不?”我猛一抬头去看母亲,她的眼睛血红,我去看一旁的父亲,也是血红的,我又环视了一圈整个病房,全都是血红血红的!


“吴邪,鸽子血只有一个时辰的功效,你亲口答应的还想赖账怎么的?!你他妈别不识好……”我听到张海盐在楼下的叫骂声,但很快他就被人捂住了嘴。院子里四散着十来个张家人,中间架了张躺椅,旁边是几个装着各种液体的铜盆和一个香炉。


那香的味道很奇怪,我从未闻过。我闭上眼试图回想它的味道,却被肚脐旁一阵阵的刺痛拉回了思绪。我掀起衣摆查看,一个小时前新纹的一片祥云正向外渗着血,糊得四周皮肤一片猩红,虎口也似有默契一般疼了起来。不过此时我没有想起母亲,而是想起了两个月前的一件事。


那还是一个傍晚,不过雨村的建筑低矮,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太阳。它像颗破碎的咸蛋黄悬在天边,红黄色的油脂慢慢地氤氲开来。


我可以清楚地记起闷油瓶在接到张海客电话时,他常年苍白的脸上浮起的一丝红晕。


“成了?”我问他。


“嗯。只差纹身了。”我记得那时他的手停在了离我手指半寸远的地方。


“那让张海客他们准备好了就过来吧。”我话刚说完,闷油瓶突然上前抱住了我。他的手攥着我的,手劲很大,按得我虎口生疼。我看到红黄色的光慢慢地爬进我们的小院,照在他脸上,红红的。我记得在长久的沉默之后,他在我耳边说了句“谢谢。”


仪式开始的时候我是一往无前的,我看着闷油瓶拿刀割开手掌,滴了血在铜盆里。我知道他会一直带着我走向一个未来,无论那个未来是天堂还是地狱。


他开始了。银针在我的肚脐旁边寻找着第一个落下的位置。那香有麻醉的作用,我掉入了一个半梦半醒的困境。突然,针尖穿透我的皮肤,刺在神经上。我感觉虎口处一阵疼痛。我半睁开眼,迷茫中看到闷油瓶的眼睛,他的眼眶红红的,可等我再次睁开,眼前赫然是母亲通红的双眼。


我猛的打了一个寒颤,那双眼睛不见了。环顾四周,是一片惨白,离我不远处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。棺材前站着一个着黑色西服的人,他转过头,西服里面红色的衬衫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。是小花。


“吴邪,你母亲让我转告你。如果你选择了跟他一起长生,那你以后的漫长生命中将只有张起灵一个人,其他人都与你无关。”明明是参加葬礼,他却穿了件红色的衬衫,我试图去看他的眼睛,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,“接下来的话是我想跟你说的。如果我是你,就绝不会同意。如果他哪天又把你忘了呢?那时候我们早就死了,你的世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,一无所有是个什么感觉你不是没有体会过。他已经习惯了,但你不是。”


我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睛,也是血红的,就好像母亲走的那一日,“小邪,算妈求你,再考虑考虑,好吗?”


为什么?为什么我要在快要到达的时候回头?为什么你们都在劝我别同他一起走?我想去看闷油瓶,却发现他早已不在我身旁。我看到路的尽头是那扇青铜巨门,他混在阴兵队伍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我想去追他,却发现自己被身后的他们牢牢拽住。


我蓦地醒来,满头大汗。我一把推开了闷油瓶,那时他刚纹完祥云的最后一笔。我踉跄着跑开,却不慎碰翻了一旁的香炉,我跌坐在地上,虎口正好碰到了燃着的香,激得我眼眶一酸。


我感觉到闷油瓶从身后抱住我,他的右手揽住我,左手查看我虎口处的伤势。我看到他手上的伤口还没凝血,流了我们两个满手。


“小哥,对不起。对不起。我。我再想想好吗?”我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,我不敢看他的眼睛。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不对。


他没说什么,只是摸了摸我的脸。血的腥味很浓,我闭着眼都能想到暗红的血在我苍白的脸上是什么样子。


“天真,天真。”胖子在敲阁楼的门,“我有句话跟你讲。你不开门也成,但你得听着。”


我嗯了一声算作回应。墙上挂钟指向了五点三刻,我还有十五分钟。院子里的张家人陆续开始整理东西。其实,等我做决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

“胖爷就一句话。不是我偏心什么的,就是实话实说。咱们兄弟几个没了你还有别的朋友,但小哥,他真的只有你一个了。你要是不答应,他就回张家了。”


我闻言,一惊,赶忙在楼下一群张家人中寻找闷油瓶,却怎么也找不到。我的心顿时凉了下来,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。当年送他去守门的时候他就捏晕我然后不告而别。我一把拉开阁楼的门,因为用力过猛震得虎口生疼。


“呦,舍得开门啦?”胖子手里端着饭菜,“你的晚饭。”


“小哥呢?”我没空理他,忙问道。


“没走没走,刚骗你的,这不是在这儿吗。”胖子侧了侧身,露出身后的闷油瓶。他接过胖子手里的饭菜,递给我,“吃饭。”


胖子说完那句话就走了,留下我跟闷油瓶两个人,气氛一下子又沉默了起来。我坐在窗边吃饭,望着外面。太阳此时像个行走钢丝的小球,堪堪挂在海平面上,红黄色的光洒满了整个小院,也撒进了这个小小的阁楼。闷油瓶坐在我对面,他半边脸映上了光亮,红红的。


“我让他们现在回去。”沉默了许久,没想到是他先开的口。闷油瓶起身就要下楼去。我赶忙拉住了他。他回头看我,整个人都隐没在黑暗里。


“小哥,你问了他们所有人的意见却没有问你。你想我陪你吗?”


你不能是一块石头,你要学会想,这样你的母亲才能感受到你的存在。


我看到闷油瓶向我走了几步,暴露在夕阳下。他伸手握住我的虎口,轻轻摩挲着。他冲我笑了笑,“想。吴邪,我想的。”


他不是石头,他是个人。而且再没有人会像他那样跳下三十米悬崖救你。


是啊,当他从长白山的漫天风雪中走到我面前的时候,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。


现在,他在等我的选择。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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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今天给老吴做个选择题,如果能跟老张一样长生,你会要吗?

*这是我的分析:如果老吴真的选择了跟老张一起长生,那他要抛弃的东西太多了。他交不了新朋友,要面对故人的陆续凋零,他会拥有漫长的人生和绝对的孤独。如果老张再一犯失魂症,他需要尽一人之力去帮他想起来,此间苦痛,难以想象。如果老吴选择了不,那他就要在给老张短暂的安稳生活之后再一次把他抛给孤独。简单点说,如果他选择了长生,他就需要承担一部分老张的苦难,如果不,那么这些苦难最终都还是由老张来承担。吴邪的性格大家都懂,宁可自己背锅也希望所有人都好。所以他的选择不言而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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